桃冗芳华

从B站过来追楼诚及衍生

【谭赵】监护人(二十九)

小沚:

人称清和:



谭宗明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他看着赵启平泛红的眼眶和哆嗦着的嘴唇,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做出任何回应,只搔了搔头回想自己最近三天做过什么丧尽天良有辱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社会主义社会的事情。

“哼。”
赵启平懒得再开口,却忍不住又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丝冷哼,站起身就要往楼上走,不料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就被谭宗明及时地一把拽住了手腕顺势借力往下一拉,整个人又跌坐回了沙发中,以几乎和谭宗明脸贴脸对峙着。
二人的鼻息交缠在一起,像一只小火球蒸腾着少年所剩无多的理智与冷静。
谭宗明捏着少年细细的手腕,没有太用力却又不使他可以挣脱,眼睛平静得好像没有云的天空,“你现在这个年龄叛逆我理解,但不能无缘无故跟我生气吧?你得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啊。”
赵启平眼睛横了谭宗明一眼,却见那人正状似无辜神情委屈地看着自己,登时被那人装可怜的模样气得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把抓起那人刚刚被咬过的手臂,挑在同一个地方又是狠狠一口下去,甜腥的鲜血气息立刻冲进赵启平的口腔,横冲直撞地铺满他的味蕾。

少年好像一只红了眼睛的幼兽,长着柔软皮毛的它死死咬住了自己的猎物往窝里面拖,试图用干枯温暖的草铺成的地毯和织就的被子来抚慰蛊惑挣扎不休意欲逃离的猎物,最终发现无果,它只得一头扑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死死咬住他的动脉。
动脉。

赵启平抬眼看了眼谭宗明冒出了冷汗的额头,以及被淌下的汗水浸湿的脖颈,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涌动的喉结。
真他妈想咬上去,把他给咬死了。赵启平心念一动就要照做,却在扑上去的一刹那被谭宗明眼疾手快按在了沙发动弹不得。
两个男人叠叠乐一般倒在一张并不宽大的沙发上,一个杀气腾腾目露凶光,一个心有余悸怒气冲冲,毫无暧昧气息地保持着这个充满旖旎气氛的姿势,眼睛里射出的却是寒光闪闪的刀片。
谭宗明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如同一只暴躁的狮子一把拽着赵启平完好的那一条手臂将少年捞起来,两手抱着他的脑袋强迫他看着自己,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质问,“你他妈犯什么病!?再敢跟我胡闹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那就扔出去吧!”

“……”
由于赵启平的越挫越勇,色厉内荏的谭宗明迅速蔫了。刚刚他还威风凛凛如同狮子王辛巴,此时却好像一颗被戳破了的气球,扑簌簌漏了气,变成了毫无底气的一层干瘪瘪软皮。
赵启平却激流勇进,如同一名神采奕奕的小战士般的他站起身子来回踱了两步,顺手抄起桌上的水果刀,看了一眼放下;转手端起餐桌上的空果盘,却在举起来之后看了看水晶果盘沉重的身子,又看了看谭宗明本能抬手的动作,再度放回桌上;少年如同被鬼打墙的路人,焦躁地原地转了几圈,最终自暴自弃地抄起桌上的一把栗子就扔了过去。坚果哗啦啦散落一地,天女散花一般全砸在茶几上。
此刻的谭宗明看着气得直跺脚的少年,却又不再惊慌,他甚至不再感到愤怒。只是看着对面那个张牙舞爪的少年的目光在自己和手中坚硬的武器之间来回逡巡,挣扎犹豫。
只是那么看着。
在这样的过程里,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又得好极了,甚至比平时更加轻松愉悦。

赵启平来回找武器的时候,谭宗明早就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剥了好几颗栗子,头也不抬地对赵启平提议道,“就沙发垫子吧,解气还安全。”
少年因为这句话更加恼羞成怒,他抄起软垫就冲到谭宗明的眼前,一把扑上去死死按住了谭宗明的脸。

“杀人哪你!”
谭宗明一把扯过垫子坐起来,看着少年乱糟糟的头发和通红的眼眶——只不过是愤怒使之然或者是伤心不得而知——他最终叹了口气,伸手去想摸摸少年的脑袋,却被轻巧躲过。

好尴尬呀。谭宗明心里说。

赵启平发泄够了,哼了一声凑近谭宗明的脸,说道,“你说你会等我的,可我和同学前天中午出门拿外卖,却看到你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
谭宗明愣愣地看着赵启平,没出声。
“你竟然骗我!”
谭宗明还是没回应。
赵启平不耐烦地推了谭宗明的手臂一把,说道,“我说完了,现在轮到你说。”
“就为这事?”

这回轮到赵启平发愣。
谭宗明的反应不在他的预想之中,成年人和少年人的博弈里,赵启平头一次没有被他包容让步,这让少年有点不知所措。
“你,你什么意思?”
赵启平声音涩涩,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对面的那个人因为逆着光看不真切,半个身体都隐匿在了苟延残喘的夕阳之下,残阳如血铺在他的身上,然后谭宗明看上去就像来自另一个人世界。
赵启平想要伸手去抓住他,但此刻竟然有些胆怯。

“小朋友,”谭宗明用一张用过的纸巾将栗子细屑仔细地擦干净,慢条斯理地说,“是我先问你为什么要打架,不应该是你先回答我吗?”
然而谭宗明见赵启平捏紧了拳头,眼神竟然有些黯淡,当下就不舍得再去逗他,实话实说道,“那不过是和一个合作伙伴礼节性的拥抱。”
见赵启平不相信,他补充了一句,“人家是美籍华裔,从小在西方长大,遵循一下西方礼节不是很正常的吗?”

赵启平的眼中重新燃起了亮光,小藏獒浑身竖起来的毛又软软地爬了下去,目光变得柔和。
谭宗明捏了颗栗子塞进赵启平的嘴里,摇摇头叹气道,“你呀,你这脾气也太爆了,有时候就跟个亡命徒似的。”
赵启平红着脸嚼碎了栗子咽下去,对谭宗明的话充耳不闻。
谭宗明却没那么好糊弄,契而不舍地问道,“我说完了,现在换你说,为什么打架?”
赵启平不吭声,端起一杯水咕咚咕咚地灌。
谭宗明也不说话,就那么安静却直勾勾地盯着少年看,眼底是平和冷静得近乎于可怕的神色。
少年终于扛不住,别别扭扭了半天,含糊道,“心情不好,找茬。”

瘪着嘴等半天也没听到谭宗明的回应,赵启平有点不安。他偷偷抬头看了眼谭宗明,却发现后者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这不禁让他感到心里发毛。赵启平一直将谭宗明当成自己的心上人来看待,却忘记了他更大的一层身份,是自己的监护人——他有义务也有责任来教育和照顾自己——不论是从学业,品格,还是为人处事的技巧方面。
赵启平低着头想,大概是要挨骂了。然而他垂着脑袋等了半天,百无聊赖到几乎数清了地板上有多少条纹路,预想中的责骂却没有降落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羽毛般轻柔温和的吻,暖暖地印在自己的头顶上。

我日。

赵启平极速运转了一整天的大脑终于随着这一个突如其来的亲吻——罢工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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