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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赵】监护人(二十六)

小沚:

人称清和:



本章含凌李



凌远一路上一言不发地把李熏然运回了自己家,被不由分说地背着前行的人不敢再出声。他担心凌远真的会将刚刚说过的话付诸行动——你再说不用背,我就把你跟扛麻袋似的扛着走。
李熏然脚踝很疼,没有闲工夫和比他还高大些的凌远格斗。忍一时风平浪静,他决定不跟自己过不去,何况被人背着总比自己蹦着穿过冗长的地下停车场进到电梯里要来得舒服很多,爱面子自尊心强的李警官这样催眠自己。

凌远把李熏然一直背着出了电梯,一个一百二十斤的大小伙子再怎么瘦削,此刻走了这么久,凌远也难免有点喘。李熏然面上发热,讪讪催促道,“也没几步路了,你把我放下来吧。”
凌远没吭声,照他的话做了。
李熏然笔直得好像一棵树一般站在旁边,安静地等着凌远开门。
门开了,凌远却先一步踏进去,面对着门口的李熏然说,“谢谢你送我回家,你可以回去了。”

啊?
凌远笑眯眯地看着门口的伤号还没反应过来,瞠目结舌地立在那里和自己对望,难得地在心中生出了一股恶作剧得逞般的狡黠快意。
他笑笑侧过身子脱了鞋,为李熏然让出了空间,说道,“真好骗,这样怎么当警察?”
李熏然有点尴尬而恼火,他蹦进了玄关,用后脚跟磕掉了一只鞋,往后抬起小腿,用手脱了受伤那只脚上套着的鞋子,不满地说,“我的专业素质可是很棒的。”
凌远拿出拖鞋摆在素质很棒的警官面前说,“行行行,改天我测验一下就知道,你先进来。”

李熏然没心思去深究凌远的话,他一瘸一拐进了凌远独居的公寓。
整个公寓坐北朝南,打扫得一尘不染,收拾得窗明几净。任何一个独居的人生活所需物一应俱全。
李熏然有些局促地坐在沙发上悄悄打量着凌远的公寓,感觉有点复杂,好像是一个闯进了陌生领地的小兽一般,眼神机警而好奇。

凌远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的矿泉水,蹲在李熏然身前,神色认真地说,“我一整天都没有吃饭。”
李熏然茫然地看着凌远。
凌远拧开了瓶盖,当着李熏然的面一口气喝了半瓶的冰水,说,“我的胃很差。”
李熏然一怔,脱口道,“那你还喝冰水?”
凌远站起身子,语气从容,“你受了伤,我得陪你啊。”
李熏然哑然。
凌远俯下身子,盯着李熏然,语气一字一顿,近乎于咬牙切齿,声线却如丝绒地毯,沙哑而温暖,“只要你不慎受伤一次,我就陪你一起。所以,你该不该首先保护好你自己,要想清楚。”

这样一番话,听得人民公仆平白冒了一身的冷汗,他眼看着凌远将手里水递给了自己,神色中一扫刚刚隐约透出的阴郁,笑眯眯地问道,“我喝过的瓶子,你愿意喝吗?”

赵启平迷迷糊糊间觉得有手机在震动,半梦半醒之中他揉着眼睛去摸索,却摸到了有温度的,另一个人的手。
少年瞬间清醒。

谭谭谭谭宗明?

赵启平转过头,果然看到谭宗明闭着眼睛,侧着身子将头倚在叠着的手臂上,用这样一个不太舒服的姿势浅浅地睡着。
一呼一吸之间,赵启平的睡意如同打在岩石上的白色浪花,顷刻间被击得粉碎。
他在干嘛?
转过身子用同样的姿势和谭宗明面对面躺着,感同身受了一把的少年想,谭宗呢也许是在看着自己不要在睡觉时碰到伤口?
啊哈?
赵启平被自己的这个推断吓了一跳,惊讶过后就是欣喜,然后是悸动,再然后——他恨不能立刻扑上去捧着谭宗明的脸亲一口。

赵启平用残存的理智浇灭了他内心即将挣脱出道德束缚的冲动,虽然“道德束缚”这四个字用在他的身上,并不是特别确切,好像张先生错戴了李大伯的帽子。
少年恢复了平躺的姿势,盯着天花板神游天外,突然想要把天花板换成一整面的镜子——在他成年之后。
至于原因,不足为外人道也。

然而他对于谭宗明缠绵的爱恋从他看到餐桌上那一锅白粥开始,暂时宣告夭折。
他现在特别讨厌谭宗明,还有他那一锅破粥。
赵启平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伤了手臂跟喝粥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谭宗明听了他的疑问,从氤氲的雾气那段抬起头看着少年,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寒光。
“这是惩罚,”谭宗明吃着自己碗里的鲍鱼片说,“犯了错误就要受罚,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少年的瞳孔透过雾气,似乎多了一层不真切的飘渺。他的眼睛形状圆润似杏,眼球乌黑晶亮如黑琉璃。灼灼的目光投过来,像是滚烫一锅开水泼在了谭宗明的心上,只听嗤啦一声,冒着白气就沸腾了。
谭宗明捏着调羹没说话,兀自继续吃饭,心里却在悲鸣。
乖乖,越长大越不得了。

赵启平理亏,手一缩就收了回来,当真乖乖低头用勺子舀粥喝。
只是他头顶的发炫儿和顽固地翘起的一撮头发和谭宗明大眼瞪小眼地僵持着,让眼前这个年轻人有点心软。
少年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对面,一只手绑着绷带耷拉着,用并不擅长的左手略显笨拙地吃东西,那个样子看起来总是有点——可怜呢。
谭宗明轻微地叹了口气,将自己和赵启平的碗来了个对调,没有看少年诧异的眼神,低头夹了一筷子碟子里的火腿说道,“就是吓吓你,我还真能让你吃白粥啊?”
“那你刚才……”
“我原本打算你等会吃不饱要第二碗的时候让你自己去锅里盛,但是现在……你吃吧。”
谭宗明欲言又止,赵启平更加好奇,他伸长了脖子问道,“现在怎么?”
谭宗明没理,兀自吃东西。
赵启平也没有追问,一脸了然地吃着原本属于谭宗明的那一碗粥,却伸腿勾住了谭宗明的小腿,用笑容可掬的表情来回应对方外强中干的警告。

酒足饭饱,少年终于有力气去担心自己的难兄难弟。
李熏然的短信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复,他拧着眉头趴在桌前想了半天,只回复了四个字,“习惯就好。”

一条短消息
来自 熏然哥
凌远简直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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